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太阳,现在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来,轻轻拍打着窗外高大的树木,无声的病房显得更加安静。 康瑞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想起苏简安,那抹笑又变得更狠了:“非常好。”
“以前他是不太相信除了越川以外的下属,很多事都亲力亲为。”徐伯笑了笑,“但是现在,他已经给手下的人放权了。” 他今天穿着一身休闲服,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,微笑起来像极了阳光大男孩。
他胃不好是老毛病了,沈越川和几个助理一般会随身带着一瓶胃药,以备他不时之需。 唐玉兰从来不曾真正忘记失去丈夫的心殇,每年的这几天,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弱弱的点头。 一瞬间,洛小夕心头的疑惑全都解开了。
她回房间去换了套衣服,化上淡妆,出来时发现苏亦承也换了一身西装了,忍不住好奇:“你昨天去看球还带了一身衣服去啊?” 穿着粗布衣裳的船工在船头操作,苏亦承和洛小夕在船尾,船上的藤制座椅不怎么舒服,洛小夕干脆靠到苏亦承身上,一会看看两岸的灯火,一会看看头顶的星星,凉凉的夜风徐徐吹来,带着苏亦承身上的气息钻进洛小夕的呼吸里。
同样又意外又疑惑的,还有那帮有陆薄言的私人号码的人,比如沈越川。 注意到那些打量的目光,苏简安前所未有的没有感觉到羞赧和不自然,相反她完全不在意了。
不是她的错,也不是苏亦承的错,而是被她爸爸说对了,他们不合适。 她说她结婚了,呵,他不在意。反正他最擅长的,就是从别人手上把自己想要的抢过来。
高大健硕的身材,黑色的长风衣,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黑气质,不是康瑞城是谁? ……
“所以你就去找秦魏?”苏亦承眯着眼,眸底仿佛能腾起怒火。 如果她着急知道,只能像昨天那样逼他了。
她不禁一愣,苏亦承要回家吃饭,不会就是为了回来试这个馅料,下次包馄饨给她吃吧? 苏简安算了算,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,不算漫长,但总觉得也不短。
“苏小姐。”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刑队长突然出声,“我是代表我们所里来看你的,希望你可以早点康复,我们很感谢你为我们的案子这么尽心尽力。” 沈越川开着车子在酒店门口等陆薄言很久了,见他才下来,不由问:“你迷路了?”
这时,换了身衣服的陆薄言回来了,沈越川忙忙收敛了爪牙,几乎是同一时间,急救室的门打开。 陆薄言没说什么,一把将她抱了起来。
她没有看见陆薄言唇角得逞的笑容。 可苏简安喜欢的人是他。
身体从野草上滚过去、滚过长满刺的藤蔓,压过幼小的树枝,不断有大大小小的疼痛感在身体上蔓延开,也许是骨折了,也许是撞到哪里了,也许只是雨点打在身上…… 苏亦承终于慢下来,恋恋不舍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几下,松开她。
她想了想,突然笑出声来。 因为已经彻底不在意她了么?
回到家,徐伯告诉苏简安晚餐已经准备好了,苏简安草草吃了两口,回房间洗完澡后躺在床上,也不睡觉,只是捧着手机出神。 洛小夕疑惑的“哎?”了一声,“我怎么感觉船才开没多久呢?怎么这么快就返程了?”
邻里们猜这些人都是保镖,负责保护这座屋子真正的主人。 她像一个玩性大发的孩子,任性的拉着陆薄言奔赴一个又一个项目,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仿佛有一身花不完的活力。
东子汗颜,因为人家姓陆就去抢人家的老婆……这样子好吗? 她玩了一个早上的尖叫项目,怎么会对不温不火的摩天轮有兴趣?
他有一段时间抽烟抽得很凶,也是那段时间里,无意间发现苏亦承在戒烟,一见到他首先就一脸痛苦的跟他要烟。 “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苏亦承目光不明的看着洛小夕,“你昨天晚上跟秦魏庆功,玩得很开心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