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场到市中心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许佑宁脚上的刺痛有所缓解,车子停下的时候,穆司爵头也不回的下车,只留给阿光一句:“送她回去。” 沈越川笑了笑:“不用太担心,他没那么容易倒下。”
杨珊珊闭了闭眼:“我听了,他说的我都懂,可是……我做不到。” 相反,她要提高自己的痛阈值,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,也是一种磨练。
康瑞城理了理许佑宁滴着水的头发,再看她红肿的脸颊,满意的笑了笑:“阿宁,恨我吗?” 阿光还和几个兄弟打赌,赌穆司爵喜欢许佑宁。
陆薄言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意,离开房间。 绝对不能让洛小夕看见里面的内容,否则一切就都白费了。
许佑宁没有那个心思去品味穆司爵的语气,听他这么一说,默默的往外走。 许佑宁却没再说什么,有那么几分钟,她把穆司爵的手抓得很紧很紧,随后又像放弃什么一样,决绝的松开,再度陷入安静的沉睡。
不得已,她只能放声大喊:“外婆,孙阿姨?” 空姐反应很快,忙递了张帕子给许佑宁,边清理地上的玻璃渣边问:“许小姐,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?”
所有的愤怒和不甘,和最后的仅剩的自尊,一瞬间被穆司爵这句话击散。 昨天两人回房间后就没再出来过,笼罩在朦胧晨光中的厨房更显狼藉不堪,苏亦承三下两下收拾了,先把白粥熬上,再去处理大闸蟹。
许佑宁在心里把穆司爵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还真不知道穆司爵也可以两面三刀! 这天下午,苏简安打来电话让许佑宁到花园去,说是陆薄言让人送了下午茶过来。
“那家酒店?”苏亦承说,“把地址告诉我。” 可现在她后悔了,法官宣布陆氏并没有漏税的那一刻,陆薄言应该松了口气,这种时刻,她想陪在陆薄言身边。
当然了,他不可能真的对田震下手,太听穆司爵的话,他这个老大就当不下去了。 ……
每个字都噎在杨珊珊的喉咙,杨珊珊的脸色瞬间变了:“我真不知道司爵看上你什么了。” 许佑宁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苏简安的目光:“当时脑抽了呗。要是重来一次,我肯定会自己先闪。”骨折太他妈咪的痛了,和断一根肋骨有的一拼!
一瞬间,就好像有无数把尖刀在她的脑海里翻搅,她头疼欲裂,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。 不能生气,不能生气,许佑宁不断的警告自己,她一生气,穆司爵这混蛋就赢了!
可现在,事实告诉她,哪怕她站上奥斯卡的领奖台,也无法进入陆薄言心里。 最重要的是,大自然的光景,可以让苏简安暂时忘记心底那抹不安。
许佑宁暂时安下心来,再看向穆司爵,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留意她,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,说一口流利的德语:“今天晚上,康瑞城是不是有一批货要从你手下那条线路过进入波兰?……没什么,帮我个忙,沉了那批货。” “我可以陪你。”女孩迟迟不愿意上车,“我不介意的。”
好奇之下,洛小夕迅速把手上的活干完,跑到二楼敲了敲书房的门:“老洛,是我。” 知道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婚的真正原因后,她一度被噩梦缠身,总是梦到外婆和苏简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眼里尽是失望,最后,她们转身离她而去,留她一个人站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,被黑暗淹没。
穿透那股表面上的狠劲和利落,许佑宁看见了阿光内心深处的单纯,艰涩的笑了笑: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,一个你很信任的人背叛了你,你会怎么样?” “佑宁……”孙阿姨拭去许佑宁脸上的泪水,“你不要这样。”
喜悦不可阻挡的从心底冒出来,渐渐充满了他整个胸腔这不是理智的反应,穆司爵逼着自己去想许佑宁和康瑞城的目的。 出院那天正好是周末,阳光温暖的大晴天,一大早苏简安就醒了,迫不及待的换掉病号服。
现在穆司爵让她一个人再去芳汀花园的坍塌现场,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。 “当然不是。”医生肯定的说,“好好休息一下,不出意外的话,等她醒过来,不舒服的症状就会消失了。当然,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,明天回去后可以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。”
康瑞城站在不远处抽烟,见许佑宁已经站起来了,灭了烟走过来:“怎么样,想好了吗?” 小杰总觉得许佑宁这句话怪怪的,可是也说不上来哪里怪,只好点点头:“嗯,你知道七哥很生气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