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玉兰从来不曾真正忘记失去丈夫的心殇,每年的这几天,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。 他不是不来找她吗?
苏简安自己推着轮椅出去,陆薄言跟在她身后,进电梯后刚好碰上早上来给苏简安量体温的护士。 “我们接到报案,声称你们这里有人持刀犯案。小姐,请你冷静,先放下刀,你现在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人。”警察也察觉到洛小夕的情绪不大对,全力劝她冷静下来。
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,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想起来,她下意识的坐起来看过去,果然是陆薄言回来了。 他应该让他先活着,然后从他的儿子开始,再到他的妻子,逐个毁灭,先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,然后再送他去死。
靠,原来书上写的都是真的,身体里的骨头就像一节一节的断了一样,不至于浑身酸痛,但确实全身都没有力气。 活了二十四年,她总过见过三次彩虹,每次都是陆薄言在身边的时候。
“可是怎么庆祝啊?”苏简安说,“你现在饮食控制得那么严格。或者……你来我家?” 苏简安扣紧陆薄言的另一只手,语声犹豫,“那个时候……车祸是怎么发生的?妈告诉我,当时你在车上,目睹车祸的整个过程。”
长辈们把这件事拿出来说,苏简安顶多是脸红一下,但陆薄言这样别有深意的问她,她何止是脸红,简直整个人都要炸了。 这周的比赛开始之前,苏亦承主动提出要去后tai看洛小夕,却被洛小夕严词拒绝了。
首播在周五的晚上,她确定陆薄言是有空的。但是想让他答应,她估计是要费些心思的。 她揉了揉脑门,委委屈屈的说:“你弹我脑门我也还是不知道啊……”
洛小夕疑惑的“哎?”了一声,“我怎么感觉船才开没多久呢?怎么这么快就返程了?” 接近零点的时候,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前,陆薄言推开车门进屋,偌大的房子静寂寂的,虽然有家具、有价值不菲的装饰品,可他还是觉得空旷。
“你最好是没有做。”陆薄言甩下报纸,喝了两口粥就皱着眉放下了调羹,起身要走。 以前她早下班的话,喜欢跑到陆薄言的办公室去,原来,一直都是打扰到他的吗?
隐隐约约的,她明白过来什么,狠狠的在手腕上咬了自己一口,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,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出去。 谁都怕吵醒苏简安。
刀尖深深陷入了门里,她又拔出来,砸下去:“秦魏!你给我开门!” 苏亦承推开洛小夕进入屋内,找到她的手机翻看,果然,没有他的未接来电记录。
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,此刻一一铺陈在她的面前,只有这样抱着陆薄言,她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。 陆薄言说他晚上回来,就真的一直到八点多才回来,进门时还打着电话和下属交代工作。
苏亦承以前的那些女朋友,工作上是女强人,猜男人心思更是一把好手,水到渠成的和他在一起,度过一段时间后,一旦他表现出冷淡和漠然,她们就会问:“我是不是该离开了?” 屏幕里,陆薄言也睁开了眼睛,看见这边的苏简安一脸惊恐,笑了笑:“早。”
苏简安扬了扬下巴:“就是要让他生气!” 没多久,她就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。
“那为什么一醒来就盯着我看?”陆薄言似笑非笑,“一|夜不见,想我了?” 但她不懂的是:“接触一下女孩子不是挺好的吗?你总不能以后也娶死者当妻子吧?”
就在这个时候,后面的苏亦承冷笑起来:“洛小夕,很好。” 还是下班的高|峰期,车子开开停停,直到进了别墅区的私人公路才顺畅起来,路两边的灯光从不断的从车窗边掠过,苏简安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,突然很想陆薄言。
古镇虽然早就成为热门的旅游景点,但并没有失去淳朴的民风,镇民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街头巷尾充斥着浓浓的生活气息。 上了大学有能力收集讯息后,陆薄言在商场上有什么动向她都一清二楚,但是他的生日,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可他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说? 又玩了两圈,苏简安已经非常顺手了,也彻底脱离了陆薄言的指点,到第五圈的时候,她甚至从唐玉兰手里赢了钱。
世上最难挽回的,是凉掉的心。苏亦承不能让员工对他失望。 她把这个当成了游戏,并且迷上了,玩得不亦乐乎,陆薄言无奈把人拖过来,拿过电吹风给她吹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