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二十四年,她总过见过三次彩虹,每次都是陆薄言在身边的时候。 苏亦承拉她起来:“醒醒,回去了。”
可高兴之余,更多的是失落,苏简安都来了,苏亦承呢? “不适应?”苏亦承皱起眉头,“没有。”
胃空空的,饥饿的感觉使得胃好像要坠落下去一样,但就是不想吃东西。可苏简安说得对,她需要精力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,她要吃下去。 奇迹一般,回家后她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。
苏简安曾经吐槽过陆薄言的房间,冰冷刻板,像收拾得规规矩矩的酒店房间。 屋内的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
他摆好碗筷:“洛小夕,你还要多久?” 汪杨还错愕着,陆薄言已经径自继续向上爬了。
愁了一会,一个有些大胆却很甜蜜的想法冒上了苏简安的脑海。 陆薄言笑了笑,递给她一管小药膏,小小的白管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法文。
洛小夕差点跳起来:“可是你的衣服不能穿出去啊!” 洛小夕笑得更加灿烂了,霍地起身:“不累那你把碗洗了吧,我要去睡觉了!”
闫队长瞪了小影一眼:“严肃点!”又看向苏简安,“你好好养伤,我们先回镇里了,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。” 他平时工作忙,文件、谈判、应酬接踵而来,但没想到洛小夕和他一样忙,一周他基本见不了她几次。
洛小夕坐在床上懊恼的抓了抓头发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 洛小夕就真的更蠢给他看:“我不要你的什么机会!你过来,我们聊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。”
可是陆薄言这种人,喜欢的东西估计他早就自己入手了,就算打听到他喜欢什么,她大概也不能投其所好的买来送他。 是啊,身体最重要,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,她答应过苏亦承的。
他的唇角牵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:“非常喜欢。再叫一声给我听听看?” 中年男人明显还想劝陆薄言一起去,却被另一个人拉住了,那人说:“陆总家里有位仙女一样的太太,怎么可能会跟我们一起呢?不愿意去就是急着回家呢,我们走吧,别耽误陆总回家。”
司机知道苏亦承最烦等人,他之所以说没关系,多半是洛小夕救了他。 他去Z市几天,应该是耽误了不少工作,今天回来第一天一定很累。
她快要呼吸不过来,圈在陆薄言腰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。 本来苏亦承是这么打算的,但他还是洛小夕父亲的那番话扰乱了心,烦躁的掐了掐眉心:“先回家。”
已经十点多了,苏简安刚洗了头从浴室出来,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湿润润的,她随意的用手拍着,水珠不断的飞溅出来。 她拉着苏简安站到前面去,看着墓碑上的照片,仿佛已逝的丈夫就在她的眼前,说:“这是简安,薄言的妻子。你要是还在就好了,就能亲眼看看我们儿媳妇有多漂亮。”顿了顿,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“这么说你会不会不高兴?也许你现在能看得到我们呢?”
苏亦承逼近她:“小夕,告诉我,为什么?” 苏简安隐隐约约懂得了什么,双颊彻底红透了,低头咬着唇,“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想到补办婚礼的?”
“啪”的一声,苏亦承一掌盖在她的翘臀上,“别动!” 她虽然高兴,但也疑惑:“王洪的案子呢?”
洛小夕和沈越川这帮“闲杂人等”十分识相,并没有跟着陆薄言和苏简安,而是远远的站在他们的身后。 “没有才怪!”江少恺毫不犹豫的拆穿苏简安,“以前没到下班时间你就惦记着晚上的菜谱,搜索什么汤养胃、什么菜养胃,办公室里还有谁不知道你为了陆薄言的胃病都操碎心了?你怎么可能忘了他的晚餐?”
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。”张玫站在车外,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头痛吗?” 医生告诉他,世界上有一小部分人很特殊,他们中有的人只能在公交车上睡着,有的人只能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。建议他也去做一些新的尝试,找到另自己舒适的自然入睡的方法。或者回忆一下以前睡得比好的时候,是在哪儿睡的,怎么睡着的。
但这种关心,和她关心苏亦承,应该没有分别。 陆薄言的手电往左手边一照,就照见了那个藏在陡坡下的小洞,雨太大的缘故,小洞里积了水,形成了一个小水潭,苏简安就蜷缩在水潭上,身上的衣服污泥斑斑,裤子破了好几个洞,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。